2012年2月11日 星期六

【8059(山/獄)】Parallel(全)

那一個夜裡,我們將「關係」徹底改變。



破碎的,已無法還原。

衝動的兩人在絕望的侵襲下,如今,說什麼都無法挽回了。


「原本,他就非常討厭我了。」

「原本,我就非常討厭他了。」

懷抱著不同思想的兩人漸漸的走向平行,原本的交叉,好像在列車過境後再度轉回了正軌。

未來,還會有所交集嗎?在失去了「十代目的左右手」的這層關係後……



由於澤田綱吉在十年後的戰爭中被霧之守護者六道骸重傷導致亡故,彭哥列由九代首領的養子XANXUS接手,之後的彭哥列可以說是深陷水深火熱,每日都有傷亡;只能說XANXUS的野心實在太大了。

想要成為黑手黨的龍頭那就必須讓龐大的黑手黨家族向自己致敬,抱持著這樣的想法,XANXUS到處向知名的黑手黨家族挑戰,卻因為下屬不夠忠心導致失敗,彭哥列在他的帶領下不再有昔日的光耀,漸漸邁向滅亡。

而再澤田綱吉逝去後旗下的守護者也分散各處,晴之守護者在十年裡心智上成長了許多,不在隨時大喊著「極限」而是成為了可靠的拳擊教練;雲之守護者依舊行蹤不定,但是只要並中有較嚴重的破壞秩序情形他便會出現;而將澤田綱吉送入對岸的霧之守護者則在澤田綱吉逝去後老實的被逮捕。

──然而,澤田綱吉最重要的左右手呢?

在澤田綱吉入土之前兩人都還是正常交集,偶爾聊聊天、吵吵架,不知為何卻在澤田正式下葬那日後便再沒有任何接觸,即使當天兩人站在一起,中間卻像是隔著一道牆,此後兩人像是刻意避著對方般,一個往南另一個就往北、一個往西另一個就往東……

究竟雨之守護者和嵐之守護者發生了什麼事?

假設今天澤田綱吉還在世的話一定可以當很好的協調劑吧!當然一切都只是「假設」。沒有人知道兩位守護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


五年過去了,這天眾人不約而同的出現在並中,就連被囚禁的六道骸都獲准穿著一襲黑西裝捧著花來到並中,當然,大家給他的眼神並不是友善的,不管怎麼說,當初如果不是六道骸,今天他們也不用聚在這裡、至少不用以這種悲傷的情緒聚集在一起。

來這裡的眾人顯然是有同一個目的的,所有人都穿著黑色系的服裝,沒有人的臉上帶著笑容,倒是有許多人淚痕滿面,就連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也和加百羅涅的年輕首領迪諾一同來到並中。

只是,這樣的日子裡,最重要的兩人……

還是避不相見。


在校園環繞了一圈後眾人一同朝著後山前進,而昔日總是帶頭前進的山本武如今落寞的走在後方。

早就知道即使是阿綱的祭拜日,對方也不會出現的。

即使是他最崇拜的阿綱……也沒有辦法讓他和他見面嗎?

最後的一絲希望,是不是也被擊碎了?

「……咦?獄寺沒有來啊?」

從以前就對澤田綱吉一往情深的三浦春看了看山本的週遭,對於沒有看到獄寺的出現她感到很納悶,畢竟獄寺也是她曾經的強勁情敵啊!原先她還以為阿綱離開後獄寺會和山本在一起,沒想到……果然是世事難料?

「嗯……事實上我很久沒看見他了。」

對於山本武的反應三浦春很是不解。

任誰都看的出來當初山本武對獄寺隼人的感情啊!怎麼才過了五年就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了?即使被獄寺吼「滾開」、「棒球白痴」也會故作毫不在意地跟在獄寺身旁默默守護他的山本……

究竟在這段期間內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春跟著山本的步伐並列齊走,她盯著山本的臉,對方那若有所思的表情讓她的內心充滿了好奇,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提問了。

「啊?哈哈哈,可能是因為我們身邊缺少了放煙火的主辦人吧!」

你是在說阿綱大人嗎?為什麼要這樣?

三浦春皺了眉,她不喜歡這樣的山本,不喜歡、不喜歡!這樣的山本讓她覺得好可憐,但是她不知道山本哪裡可憐,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樣折磨自己、強迫自己笑的山本……

三浦春停下腳步,她站在原地,一直在前方的山本也停下身子並回頭看向她──

為什麼要哭?

「小春……」

毫不遮掩的讓眼淚滴下,三浦春自己也不懂自己究竟為何而哭,是為了山本嗎?還是為了已經離開了五年的阿綱大人?啊啊…她還以為她可以給阿綱大人的淚水早就在這五年內流完了呢。

這麼看來,自己是為了山本那太過爭氣的淚腺而哭的囉?

「你們、你們這樣、阿綱大人會難過的……」

發覺自己的淚水太過充沛導致視線開始模糊的三浦春開始以手背拭淚,她哽咽的回應了山本,最後代著些不甘心的吼了一段讓山本徹底醒悟的話。

「你們不是自稱阿綱大人的左右手嗎?那你們怎麼可以讓他為難!真是太沒用了你們!如果今天、如果今天阿綱大人還在,你們會這樣嗎?你們這樣叫阿綱大人怎麼放心的走!」


是啊……

是啊……

不知不覺間他們都太依賴阿綱了,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原來,阿綱是那台列車,因為阿綱的過境他們才會轉換軌道、才會交叉,然而現在阿綱離開了、過境了,軌道又將恢復到原先的平行嗎?

不希望。

他希望彼此的人生永遠交叉、永遠有交集,即使阿綱不在了,他們也可以好好的、代替阿綱陪伴著彼此活下去,甚至……希望自己能成為他的左右手、成為他心目中最重視的人,他不要成為阿綱,但他一定要在他的心中做個獨一無二的山本武。

不是「至少」要、也不是「希望」要,而是「一定」要。

「謝謝你,小春。」

將手中的花束塞給小春,山本朝著並中的方向跑了回去。而代替山本武出現安慰三浦春的是──當年澤田綱吉最深愛的女人「笹川京子」。

「辛苦妳了,小春。」

「京子……」

三浦春抱住眼前的長髮人兒,哭著說出自己的內心話。

「其實我也很想阿綱!但是我知道阿綱回不來了,所以我希望、至少、至少身為阿綱最好朋友的他們,能夠帶替阿綱擁有幸福……」

「我知道,妳做的很好唷!小春。接下來他們就只能靠自己了。」



在寂靜的場所裡,即使是黑手黨的腳步聲,也會顯得十分大聲。

長廊上,一只纖細的長影照射在地面,孤身朝著熟悉的教室走去,那銀灰的長髮,顯得格外突兀。嘎啦啦的開門聲,溫柔的可以擠出水的眼神,這是現年二十九歲的獄寺隼人。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自己,只想獻給十代目。

指尖滑過對方曾坐過的座位,桌子上……積了一層灰,畢竟是暑假啊!

記得年少的他們……好像什麼事情都會牽扯到這個並中,該說這個學校多災多難還是歷史悠久呢?

當年的他們,當年的十代目……

仍舊活在他的記憶中,鮮明。

「十代目……」

懷念這個稱號,這個五年沒有用過的稱號。

「十代目……」

好想念那個讓他學會看重生命的十代目、好想念那個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單的十代目、好想念那個為了自己的生命可以捨棄勝利的十代目……

好想,再一起放煙火。

好想、好想……

好痛……

「十代……」目。

如泣如訴的呼喚,沒有淚水。

「獄寺……」

知道對方除了這裡沒有別的地方會去,山本武走進「曾經屬於他們」的班級;這個他們曾經在一起玩黑手黨遊戲的教室、這個他曾經從座位偷偷的觀察獄寺的教室,這個充滿著無限回憶的教室……

我知道你很痛,因為我也有……

同樣的痛。

「抱歉。」

從背後抱住那個比自己還瘦小的人兒,對方那沒有淚水的悲鳴讓他十分痛心,但是他沒有更好的言語可以勸導他,與其要他向前看、要他認清現實,不如就好好的大哭一場吧!

如果可以,就希望那淚水能夠坦誠的掉落。

「……」

推也推不開的結實手臂,明明想要叫他滾開,無奈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不要拒絕……」

緊緊的擁住他,深怕一個鬆手,他就會從懷中溜走。

請不要推開我,至少在你難過的時候,讓我陪著你,直到淚水停止。

一直以來想做的事、一直以來不敢做的事,深怕打破了那層保護罩,深怕破壞的關係……

因為有了前科,一切都不再令人畏懼。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請你原諒我、原諒我當時的粗心。

掐住對方的手臂,被擁的喘不過氣、卻不覺得痛苦……

好像在被他擁住的瞬間,阻塞的淚水、也找到了出口……

既然抓住我了,就別鬆手。

「山本……」

哽咽的喚出對方的名字,喚著那充滿著懷念、五年間從未放下的名字。

聽見對方呼喚的那刻好像什麼都可以拋下,好像獲得了一切的幸福……

隼人、隼人,想這樣叫你,想用連阿綱都沒叫過的稱呼喚你──可以嗎?

「隼人……」

懷中的軀體明顯的一顫,接著是堤潰的淚水──

這次、是我讓你解放的,對吧?

在你的心中,我的地位──不再是任何人都能取代的,對吧?


夕陽,緩緩的落下,教室內的兩人,卻還在感傷著。


我們,不再是平行線了。


「原本,我就非常喜歡他了。」

「原本,他就非常喜歡我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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